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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如果說人與人的認識,是一層層印象的加深,那我相信張愛玲的文字就像落花春泥覆歸后土,一個時代拭去了她的容顏但那字跡的痕印依然雋永。未曾讀過張愛玲的文字前,她好似依稀已在我心底鏤了個空,洞裡深遂不見底,讓人每每生命有所失去的時候想起。就像紫霞仙子早在至尊寶心中留下一滴淚,五百年前。

  邂逅張愛玲是高中從書堆裡碰觸到那本『半生緣』說起,那時老想逃離教科書,所以藏身小說書中,前一刻仍然尋尋覓覓卻意猶未盡,直到那晚闔上書本,卻拿著放不下,眼中泛紅的是蒼白還是心中一抹血,一個夜晚的印象,就像霞披這樣明確,我確信,成長的過程如果有幾經哀傷憂怨的年少強愁,那麼至少張早在那時代動盪裡,用文字為我寫下欲說還休的鋪陳。

  初識講究機緣,如果說書房的橫批『寂寞好讀書』再適合不過,記得那夜,成長裡某些時刻的煎熬讓咀嚼半生緣字句間的生澀甘之如貽,如果張愛玲最常使用的字是荒涼,這麼那夜身旁紛擾的寂寞正對了味,傷城會說『酒好喝,因為他難喝』,就像藍莓夜裡蘇琳會意『沒人是因為酒好喝才喝酒的』,佐著下酒菜品味,直到麥穗自頭到腳蔓延開來,我形容閱讀的過程,像是吃力的為自己砌起一堵高牆,然後隨之倒下,捕捉剎那的快意,為之永恆。


  鍾成虎在奪得金曲製作後,被訪問到其女友金曲落馬的看法,他說綺貞在我眼中,本來就是一株盛開在樂壇上綺麗的花朵,這是根深蒂固的,不需要任何旁襯。一本半生緣的側影,躍然紙上的綺麗不由分說,但嘆相見恨晚的催動,是一步步的靠近還想在接近,續曲是由魏可風所寫『臨水花照人』接遞,讓近身凝視的我看見張身影的真實,張愛玲的文學根底是紮實的,一本本聖賢經傳澆淋,一部部西廂紅樓提味。張愛玲的生命歷程是曲折的,大家深院的人情冷暖,時代遞嬗的豬羊變色,更甚情感歸屬的失根飄移,這是真實的張愛玲,也是張愛玲的文字,有血有淚。我想這就是張學字句的藏鋒,書之者,血淚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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